close

 

迷戀於紅樓夢的學者不少,關於紅樓夢的著作更是不可勝數

Now今日新聞於2015年有篇整理了紅學著作的文章,或深或淺都有,有興趣的讀者不妨看看(列書單)

原文出處:https://www.nownews.com/news/20151110/1876147

-------------------------------------------------------------------------------------------------

NOW今日新聞

大陸新聞中心/綜合報導

2015/11/10 18:27

《紅樓夢》粉絲是個海,張愛玲林語堂都是紅迷

 

劉夢溪先生在《紅樓夢與百年中國》一書中說:『大陸近百年來的學術界,很少有一門學問像《紅樓夢》研究這樣,既吸引大批學有專攻的專家學者,又為一般的讀者和愛好者所傾倒;而且歷久不衰,學術發展過程,大故迭起,雨雨風風,《紅樓夢》裡彷彿裝有整個的中國,每個有文化的中國人都可以從中找到自己。』

根據新京報報導,就像莎士比亞,《紅樓夢》也是個巨大的話題,但不影響廣大的紅迷在這個巨大而豐富的文本中擷取、分享他們讀到的《紅樓夢》。『經學家看見《易》,道學家看見淫,才子看見纏綿,革命家看見排滿,流言家看見宮闈秘事……』魯迅先生評價《紅樓夢》的這句話和『一千個讀者有一千個《哈姆雷特》』意思相近。《紅樓夢》誕生兩百多年,有意思的解讀不計其數,迷戀者也不計其數,掛一漏萬,我們只是在這個廣闊大海中選取了幾朵浪花。

 

高陽 紅樓一家言

台灣歷史小說家高陽最出名的是胡雪岩系列,但是最值得推崇的是十二卷之多的『紅曹』系列,即《紅樓夢》與曹雪芹系列:包括《紅樓夢斷》四卷:《秣陵春》、《茂陵秋》、《五陵遊》、《延陵劍》;《曹雪芹別傳》二卷;《三春爭及初春景》三卷;《大野龍蛇》三卷。他寫過一部學術專著《紅樓一家言》,還有一本也和《紅樓夢》相關的是《高鶚傳》。

高陽深研精習『紅學』,更多出自一個小說家和史學家的視角。在《我寫》一文中,高陽說:『曹雪芹如何創造了賈寶玉這個典型,比曹雪芹是不是寶玉這個問題更來得有興趣。』一百餘萬字的『紅樓夢斷』,用高陽的話說,寫的是『曹雪芹的故事』,是一部寫盡曹、李兩家由朱門繡戶、錦衣玉食到家道中落乃至籍沒歸京的榮辱興衰過程中的歷史小說。

高陽最擅長的是清史,在他所有的歷史小說中,寫清代的幾乎篇篇精彩絕倫,歷史事件、歷史人物、歷史發展脈絡、歷史框架都與歷史的真實面目貼近,而且,古事細節時常都有據可查。他的腹笥極寬,尤其對清代的人物掌故、風土人情、詩詞文集、典章制度爛熟於心。

和曹雪芹相似的是,出身於錢塘望族的高陽同樣來自鐘鳴鼎食之家,杭州橫河橋許氏門第顯赫,高祖許乃釗咸豐年間官至江蘇巡撫。許乃釗兄許乃普是嘉慶庚辰榜眼,官吏部尚書。光緒初年的軍機大臣許庚身,再早些入職南書房的許壽彭,都是高陽的曾叔祖。而有一點和曹雪芹也接近的是,儘管曹雪芹借賈寶玉之口擯斥『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但無論是對於曹雪芹還是對於高陽,小說這件事沒有世事洞明、人情練達,幾乎是不可能的。

 

張愛玲 紅樓夢魘

『有人說三大恨事是一恨鰣魚多刺,二恨海棠無香,第三件不記得了,也許因為我下意識地覺得應當是三恨紅樓夢未完。』這是張愛玲的話。張愛玲大半生浸淫《紅樓夢》,紅學大師周汝昌對她的點讚詞是:『只有張愛玲,才堪稱雪芹知己,我現今對她非常敬佩,認為她是「紅學史」上一大怪傑,常流難以企及。張愛玲之奇才,心極細而記(記憶力)極強,萬難企及,我自慚枉做了「紅學家」!』

雖然張愛玲在她的文字中提及《紅樓夢》極多,傳記中說她十四五歲時就寫了長篇鴛鴦蝴蝶派章回小說《摩登紅樓夢》,但真正作為『紅迷』心得的作品是1976年在台灣皇冠出版社出版的二十萬字的《紅樓夢魘》。1966年張愛玲定居美國,至1995年離世,期間以十年時間研究《紅樓夢》,此書正是其晚年多年研究的結晶。書中共收入其七篇研究文章,包括《〈紅樓夢〉未完》,《〈紅樓夢〉插曲之一》,《初詳〈紅樓夢〉》,《二詳〈紅樓夢〉》,《三詳〈紅樓夢〉》,《四詳〈紅樓夢〉》,《五詳〈紅樓夢〉》。

張愛玲對《紅樓夢》有多熟?她的序中有句話可以佐證,她說:『那幾年我剛巧有機會在哈佛燕京圖書館與柏克萊的加大圖書館借書,看到脂本紅樓夢。近人的考據都是站著看——來不及坐下。至於自己做,我唯一的資格是實在熟讀紅樓夢,不同的本子不用留神看,稍微眼生點的字自會蹦出來。』《紅樓夢魘》讀下來的感覺很像讀書筆記,或者說一個研習《紅樓夢》的記錄——沒有結構章法,自己也不知道要走到哪裡去,就更沒打算給讀者舒服地看,但充滿了對曹雪芹創作這部小說的認識。比如她會很注意區分:哪些人物是在作家生命中確實存在的原型?原型走向角色做了多大程度的修改?為什麼修改?又有哪些人物是在創作中逐漸自己鮮活起來的?這大概就像一個武林高手面對另一位已經逝去的前輩留下的武林秘笈的揣摩。

 

林語堂 京華煙雲

1951年,胡適請哥倫比亞大學將他的16回珍本《乾隆甲戌脂硯齋重評石頭記》做了3套顯微影片,一套存在哥倫比亞大學圖書館,一套送給翻譯《紅樓夢》的王際真,最後一套就是送給了林語堂。

林語堂和《紅樓夢》的關係很有意思。他從小受的是教會教育,從上海聖約翰大學畢業後,1916年到清華大學任英文教員時,才開始讀《紅樓夢》,以補充國學知識。從此,《紅樓夢》成了林語堂常讀常新的一部書。這位福建人後來在他的《八十自敘》中坦陳,最早看《紅樓夢》,也是藉此學北平話,『因為《紅樓夢》上的北平話是無可比擬的傑作。襲人和晴雯說的語言之美,使多少想寫白話的大陸人感到臉上無光。』後來,林語堂寫的《中國人的家族理想》、《論泥做的男人》、《家庭和婚姻》、《小說》等散文和隨筆,都和《紅樓夢》有關。

隨著對《紅樓夢》的情感越來越深,林語堂萌生了將《紅樓夢》譯為英文的想法,但是擔心東西方文化的差異會影響西方讀者對《紅樓夢》的興趣和理解,他決定直接用英語創作一部《紅樓夢》式的現代小說。於是,便有了《京華煙雲》。《京華煙雲》是他自覺借鑑甚至是直接參照《紅樓夢》寫成的長篇小說。20世紀五六十年代,林語堂乾脆開始對《紅樓夢》直接研究,寫出了6萬多字的《平心論高鶚》,然後又寫了《論晴雯的頭髮》、《再論晴雯的頭髮》、《說高鶚手定的〈紅樓夢〉稿》和《論大鬧紅樓》等一系列文章,發表在台灣報刊的特約專欄。

《紅樓夢魘》中,張愛玲認為《紅樓夢》是一個未完稿,在曹雪芹的十年修改中,有很多人物、情節、結局的變化。『舊時真本』是早期的一百回本,已經完成了的,然而後來曹雪芹繼續修訂,又加入『風月寶鑒』一書的內容,而這個修訂並沒有完成。對於今本後四十回,張愛玲相信是高鶚續的,並沒有就此論證。

林語堂《平心論高鶚》中的觀點和張愛玲完全不同,他認為曹雪芹已經寫完了《紅樓夢》,後四十回是曹雪芹的原著或者是在原稿殘稿上的整理。林語堂這本書中的觀點也逐條批駁了俞平伯先生的《紅樓夢研究》,林語堂認為如果曹雪芹『十年辛苦不尋常』只弄出了個八十回,高鶚卻只用了一年的時間就續出了四十回,還和前面的情節大體銜接妥當,言語和原著很相近,若是如此,高鶚的才情必遠在曹雪芹之上,實在是不合情理的。他的這些觀點,引來了眾多的質疑與反駁。

1973年11月,林語堂在香港翻譯完了《紅樓夢》,只是他的英譯本《紅樓夢》是節譯本,全書共66章。與霍克思、楊憲益等翻譯家的譯本相比,林譯本是對原著120回的一種提煉『編譯』,林語堂刪掉或者精簡了原著中很多無關緊要的人物、繁文縟節、性質類似的事件以及大量的詩文。

 

鄧雲鄉 紅樓識小錄

鄧雲鄉先生曾經提過一件小事。有一次他去看望俞平伯先生,兩人閒聊,俞老先生突然非常嚴肅地問鄧雲鄉:《紅樓夢》第五十回,榮國府元宵開夜宴,寶玉離席回怡紅院,偷聽襲人、鴛鴦說話,然後又出園回到席上。半路寶玉要解手,跟隨寶玉的麝月、秋紋都站住,背過臉去,笑著提醒寶玉:『蹲下再解小衣,留神風吹了肚子。』俞老先生問鄧雲鄉:『寶玉為什麼要蹲下來解手?』鄧雲鄉是研究北京民俗的專家,他說北方兒童穿滿襠褲,站著撩衣露很大一塊肚子,天冷吃不消,所以北方的父母都教小男孩蹲下來小解。

這是一個極小的細節,這部百科全書式小說中俯拾皆是這樣的問題。鄧雲鄉研究《紅樓夢》的作品,包括《紅樓風俗名物談》、《紅樓識小錄》等大多是從這些『細微瑣事』入手,小到製錢,大到儀禮,不一而足。鄧雲鄉所謂『識小』,出自論語:『賢者識其大者,不賢者識其小者。』但實際上這些『小者』裡面常常會有大學問,涉及經濟史、交通史、民俗史、工藝史、園藝史等等。

周汝昌曾經說,紅學是一門極難的學問:難度之大,在於難點之多;而眾多難點的解決,端賴『雜學』,也就是說很多四書八股以外的學問。隨著社會劇烈變化,生活習慣,禮儀習俗,動用長物都幾乎翻天覆地,二百多年前的人、事、物、相,當時最普通,現在已經難以理解。讀懂《紅樓夢》,也靠見聞多,閱歷多,經過見過多,其實小說家曹雪芹本人何嘗不是這樣的人呢?

 

宋淇 紅樓醫事考

一本《紅樓夢》,寫及中國古代生活的方方面面。需要雜學,也需要專家之家的探索,其中有一本有意思的書《紅樓醫事考》,從中醫學的角度談論生老病死,研究如賈寶玉、林黛玉、王熙鳳、薛寶釵、賈瑞、晴雯等小說人物的病與死,是一個別開生面的線索。

作者是陳存仁、宋淇。陳存仁是一位中醫,著有回憶錄《白銀時代生活史》及《抗戰時代生活史》,兩者是一個普通人眼中珍貴的時代留影,寫得生趣盎然。宋淇則是投身香港文化界和電影界,是張愛玲的摯友,也是她的遺產託管人。

這二位元的合作文章各由兩部分構成,前為宋淇從文學、紅學方面分析,名曰『宋氏解讀』;後為陳存仁先生從醫學病理方面分析,名曰『陳氏解讀』。比如分析『晴雯夭風流』,宋淇的解讀側重概括與晴雯有關的故事情節,包括起病原因、發展、死亡、受祭的過程,借『補裘』『抄園』『被逐』『探病』『誄祭』等情節,分析了她的思想性格及她與寶玉、黛玉、襲人、王夫人的關係。對於晴雯之病,宋先生以常人眼光判斷為肺癆,與黛玉、齡官、五兒屬同一類型。陳存仁則以一位醫者的角度,推斷『晴雯之病,非女兒癆』,『可能是粟粒性肺結核』。陳存仁評價曹雪芹的天賦,不限於寫一部《紅樓夢》,『因為要是不懂一點醫理,這些人的病況描述不可能切合病情,宛如醫家目睹一般』,『他對醫學的理論、病情的觀察、藥方的組織,也頗有才華。』

宋淇本人就是一位資深紅迷,他的《紅樓夢識要》收入了他所有的紅學論文。宋淇是戲劇家宋春舫的哲嗣,燕京大學西語系畢業,中西文俱佳,他的《紅樓夢》解讀也是較早運用了中西方文學比較的方法。

 

余英時 紅樓夢的兩個世界

《紅樓夢研究》並不是余英時學術研究的重心,在論文集《紅樓夢的兩個世界》結尾處,余英時便言明,這部著作的刊行是其紅學研究生涯的終結。但作為一個治中國思想史的學者,《紅樓夢》所給出的豐沛的天地對一個歷史學家又有著足夠的誘惑,作為一個時代的知識份子,創造這個世界的作者曹雪芹又有著怎樣的個人精神世界?

余英時讀《紅樓夢》是在1945-1946年避戰安徽潛山期間,真正開始系統地讀《紅樓夢》文本是在20世紀50年代初,當時在香港讀了俞平伯、周汝昌等人的研究,忽有所悟,因此斷定曹雪芹有他獨特的文學構想,並不是胡適以下所說的『自傳』。『自傳是紅樓夢的文件,確乎不錯。但作者更要表達的是他的藝術想像。全書的結構和設計也是與構想配合的。我斷定「大觀園」和「太虛幻境」是二而一、一而二的。』這是他關於《紅樓夢》兩個世界思考的雛形。

1973年余英時在香港接受宋淇先生出面邀請,做關於《紅樓夢》的講演,這才有『兩個世界』一文問世,當時即譯成英文。1974年6月,余英時發表了影響巨大的著名文章《〈紅樓夢〉的兩個世界》,他一開篇就非常明確地提出了自己所要闡明的中心論點:『曹雪芹在《紅樓夢》裡創造了兩個鮮明而對比的世界。這兩個世界,我想分別叫它們作烏托邦的世界和現實的世界。這兩個世界,落實到《紅樓夢》這部書中,便是大觀園的世界和大觀園以外的世界。接著又有『紅學革命』的論文,第一次引用了庫恩(ThomasS.Kuhn)的《科學革命的結構》一書中的理論,解釋紅學的幾次變遷,兩文都引起了巨大的反響和爭議。紅學家也是經濟學家的趙岡撰批評文章,余英時又寫了幾萬字的反駁文章,這些都收入了《紅樓夢的兩個世界》一書。

在《〈紅樓夢〉的兩個世界》中余英時曾表達自己的困惑:『這裡確有一個奇異的矛盾現象:即《紅樓夢》在普通讀者的心目中誠然不折不扣地是一部小說,然而在百餘年來紅學研究的主流裡卻從來沒有真正取得小說的地位。』在他看來,應該把『紅學』從『曹學』的困境中拯救出來。但這一次關於紅學的突圍在他的學術生涯中就像一次小小岔道,終究不是余英時的學術重心,余英時曾說願意一直做這個領域的讀者,但不願再參與。

 

周策縱 紅樓夢大觀

畢生治學另有偉績,但始終鐘情《紅樓夢》的學者頗不少,周策縱是其中一位。周策縱早年私淑顧頡剛、胡適,接受了傳統的樸學訓練,又受教於哈佛大學,吸收了西方漢學中的科學方法,此後擔任美國威斯康星大學是東方語言系和歷史系終身教授,以研究五四運動著名,由博士論文擴寫而成的五十餘萬字的《五四運動史》,1960年由哈佛大學出版社以英文出版,影響很大。

但周策縱也是國際《紅樓夢》研究會主席,多年潛心於《紅樓夢》研究,早年即已被公認為紅學研究泰斗級人物。1980年6月,在威斯康辛州首府主持召開了首屆國際《紅樓夢》學術研討會,並任會議召集人和大會主席。此後,還促成了在大陸哈爾濱、江蘇揚州、台灣和北京舉行了第二、三、四、五屆國際《紅樓夢》研討會。著有《玉璽•婚姻•紅樓夢——曹雪芹家世政治關係溯源》、《論紅樓夢研究的基本態度》、《紅樓夢案》等系列紅學論文。

歷史學家做紅學研究的學術訓練優勢在周策縱身上已經顯現。比如採用清代木刻印刷術來驗證文獻考據得出結論的可靠性。根據文獻,程偉元從出示書稿到續書印刷出版,只花了十個月左右,根據當時可靠的刻印作業時間,單單刻印,最快至少要六個月,私家印書,字模設備難全,可能更慢。而高鶚只有四個月,如何續書二十回?《紅樓夢》情節複雜,千頭萬緒,人物就有九百七十五個。如果曹雪芹花了一二十年才寫了八十回,高鶚在四個月完成續書二十回,怎麼可能?

在資料庫應用於學術研究白熱化的今天,我們發現周策縱很早就已經開始用電腦來研究《紅樓夢》了。比如分析小說的辭彙出現頻率,鑑定前八十回與後四十回作者的異同。優秀的歷史學者做紅學研究,周策縱是一個極好的典範。

 

史景遷 曹寅與康熙

歷史學家中與《紅樓夢》發生關聯的頗有幾位,除了周策縱,還有治經濟史和制度史的何炳棣,雖然後者寫得並不多。著名歷史學家史景遷與《紅樓夢》的淵源也極早,《曹寅與康熙》誕生於上世紀六十年代,是他在1965年完成的博士論文。這篇論文是史景遷之後學術風格的奠基之作,個案入手導入一個時代政治、歷史、文化的整體境況,並栩栩如生地將人性的因素嵌入其中,史景遷的『微觀歷史』研究方式和學術寫作路徑,都在此文中予以體現。這一論文不僅獲得了地位相當高的珀特爾論文獎,而且在次年就獲得了出版,在史學界影響很大,也使史景遷得以在耶魯留校任教。

史景遷以曹雪芹祖父曹寅與康熙的關係鋪展其論述,從曹家可考的遠祖開始探討,進而是曹家興起,曹寅接管織造並深受康熙帝重視,以及曹家的衰落至雍正時的被抄,一直到曹雪芹貧病著書。雖然《曹寅與康熙》的正文中出現了相當多對《紅樓夢》的探討,但確切講史景遷的這一著作屬於『曹學』的研究範疇。這些,都源自他閱讀《紅樓夢》時獲得的靈感。

arrow
arrow
    文章標籤
    紅樓夢
    全站熱搜

    人人出版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